你有德行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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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有德行麽
錢慧珍見蘇宏遠的臉拉的越來越長，忙上前打著圓場：“雪兒，扯遠了，扯遠了。你爹只是關心你的安全，哪裏有什麽別的意思。再說，家裏人說的話可沒有必要傳出去。”
蘇凝雪湊近錢慧珍的耳朵很小聲說：“請神容易送神難不知道啊。”
錢慧珍：“……”
蘇凝雪直起腰又故意道：“娘，你可真是自相矛盾。是你帶我爹來堵我，想給我爹添堵。可我說了事情原因你又說我扯遠了。要不這樣，你明天去秦國公府走一趟問問秦家小姐，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錢慧珍忍下火氣，擺著手笑的一臉慈祥：“不用不用，雪兒是好孩子，娘能不信你說的麽。”
“我可不是好孩子，都及笄了還沒有好好學規矩，這麽晚還在外面鬼混不要名聲。”
蘇凝雪說到這兒又猛地一拍大腿：“對啦，今天和秦霜騎馬是在城郊外太子北冥鴻的馬場，北冥鴻正好也在。要不娘親你明天去東宮問問吧，問問北冥鴻我是不是在外面鬼混。”
錢慧珍這下假笑也笑不出來了，騎虎難下的不得不轉頭去尋求蘇宏遠的幫助。
蘇宏遠輕咳一聲就去厲害歡兒：“你家小姐都嚷嚷餓了，還不趕緊去廚房給準備吃的去。”
歡兒趕緊應一聲，轉身跑出去。
“雪兒，時間不早了。你是吃了飯就休息，還是去看看你祖母說說話再回來休息。”蘇宏遠轉身又父愛滿滿的問蘇凝雪。
蘇凝雪一聽這話，趕緊見好就收的跟她爹撒嬌：“爹，女兒今天騎馬累一天了，想吃過晚飯就休息。祖母那兒明天再去請安好不好？”
“嗯，也好。那明天早點去你給你祖母請安。”蘇宏遠說完拍拍女兒的肩頭，又摸摸女兒的後腦勺才轉身走了，錢慧珍立刻灰溜溜的跟上。
蘇凝雪瞧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，忍不住腹誹：這老爹果真是和書裏的蘇宏遠一模一樣。看著老實厚道，實則滿肚子都是心眼。四兩撥千斤，一句話就給錢慧珍解了圍。
第二天。
蘇凝雪不能食言的一早去給祖母請安。
其實她不是不喜歡這個祖母，實在是祖母太喜歡她了，每次看見她都特別興奮，拉著她說個不停。
蘇凝雪陪著祖母喝了好幾壺茶水，聽祖母講了很多她年輕時候的事，最後終於借著尿道成功遁走，跑回自己床上挺屍。
蘇子勳一下朝就直奔妹妹的院子。
“雪兒，你不是喜歡聽宮裏的八卦麽？今天哥哥就給你講一個大八卦。”
“什麽八卦？”蘇凝雪興致缺缺的伸一個懶腰。
自從陳靈兒死了，她就不積極主動去哥哥院子聽消息了。但哥哥卻是收集八卦上了癮，樂此不疲的天天到妹妹房裏講宮裏一天的所見所聞。
“哥哥今天在翰林院整理書籍，聽下面的人說太子北冥鴻在準備提親的大禮。”蘇子勳在翰林院是年輕有為的大學士，可一講起八卦來眼睛炯炯有神卻很像八婆。
蘇凝雪“哦”了一聲，心道北冥鴻這家夥做事還挺速度的。昨天剛跟自己說提親的事，今天就準備提親的禮物了。
蘇子勳見妹妹波瀾不驚的模樣，備受打擊：“雪兒，這麽大的事情，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？”
蘇凝雪隨口一句：“我早就知道的事，再有很大的反應豈不是很做作。”
蘇子勳皺起眉頭：“你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孩家家怎麽會早就知道這事？”
“……秦霜跟我說的。”蘇凝雪怕直接說北冥鴻跟她說的，哥哥又要啰嗦一番，便扯個幌子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秦思源和北冥鴻關系不錯，北冥鴻想提親這事秦思源知道也是有可能的。秦思源寵她妹妹，那她妹妹知道這事也就合情合理。”
蘇子勳自說自話後又搖頭嘆口氣：“只是可憐陳靈兒剛死，北冥鴻就準備提親別家姑娘也是挺寒人心的。這真是等閑變卻故人心，卻道故人心易變啊。”
蘇凝雪哼一聲：“北冥鴻是單身，和陳靈兒訂婚都不曾，哥哥你這話說的有些主觀，不會是帶了很多個人情感吧。”
蘇子勳白蘇凝雪一眼：“陳靈兒善良溫柔，尤其是歌聲如黃鸝一樣動聽，我對她只有欣賞，可無半天褻瀆。再說，北冥鴻和陳靈兒雖然是沒有訂婚，但是他們青梅竹馬的長大，宮裏一起同進同出的，大家都說他們是一對。”
蘇凝雪也翻過去一個白眼：“大家都說他們是一對，那他們就是啊？虧你還是翰林院學士呢，跟風，以訛傳訛，一點都不嚴謹。”
“空穴來風必定有因！北冥鴻以前很寵陳靈兒可是人人盡知。”
“一個男人寵一個女人就只能是情人關系啊，就不能是兄妹關系？庸俗！”
蘇子勳忽的上下打量蘇凝雪，狐聲：“你今天處處幫著北冥鴻說話，是何道理？”
蘇凝雪得意的擡高下巴，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：“因為北冥鴻準備禮物要提親的就、是、我。”
“你……哈哈，雪兒你……哈哈，你要笑死哥哥啊。”蘇子勳忽的大笑起來，好像是這輩子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。
“這是真事，不是笑話。”蘇凝雪一臉嚴肅。
“哈哈……不行，我忍不住就是想笑。哥哥跟你說，北冥鴻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。”
蘇凝雪氣的很：“我這樣的怎麽了？要臉蛋有臉蛋，要身材有身材。”
“你是長得很好看，只是可惜，北國歷來太子妃的甄選都不是只看容貌，更看重的是德行，德行你曉得麽。“
德行？
“蘇子勳，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德行！”蘇凝雪眼睛一瞪袖子一擼擺出要幹架的姿勢。
“看啊看啊，就你這德行，我是北冥鴻我也不要你啊。”蘇子勳繼續逗趣妹妹，氣的蘇凝雪都要原地爆炸了。
蘇子勳的隨從李玉進門來：“大少爺，秦國公家的二公子下帖請你去晉江樓小敘。”
北國開科考選用朝中人才，三年一國試。蘇子勳是四年前的狀元郎，秦思源是去年的狀元郎，兩個人又同在翰林院共同編書，是同事也算是朋友。
“酒局來了，走著。”
“蘇子勳，你不信我會後悔的！”
蘇子勳才不後悔，既惹了妹妹炸毛看到熱鬧又有朋友相邀，他高興還來不及。
晉江樓，是皇城這兩年開設的一個酒樓。位置不算好，但是生意卻出奇的好，出入這兒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顯貴。但是不管多顯貴的客人，來這兒都要提前預定的位置。還聽說，這晉江樓的老板神秘，店裏的夥計沒幾個見過老板。但這些都不耽誤酒樓生意興盛，主要原因就是晉江樓不管是裝修，還是服務，還是菜品，還是格調都是和別處酒樓不同的。
蘇子勳來到晉江樓，有穿著幹凈整潔衣服的小廝專門在門口迎賓，讓客人一進門就有上帝的感覺。
一樓是大廳，空間很大，卻也就擺了九張桌子，且每張桌子都用高大的綠植給隔開，讓客人在其中用餐擁有相對獨立的空間。二樓三樓全是包間，各個包間用特殊的號碼標識，而不是什麽春花閣，秋月閣那些文雅的名字命名。
“請問貴公子定的是大廳還是包間。”小廝禮貌的問。
李玉說道：“三個五的包間。”
小廝點頭，立刻做出請的姿勢：“貴客請隨小的上樓。”
二樓三樓每一包間的門上都掛著一個漆著金漆的小木牌，木牌上用香墨寫著各自的專屬號碼。在三樓靠裏面的一門上掛著555的牌子，門外則站著秦思源的隨從張申。
小廝輕叩門板三下後離開。李玉和張申一樣留在門外，蘇子勳自己進去包間。
包間不算大，一半的位置被打造成一個榻榻米。上面放著一張矮桌，幾個墊子。剩下的一半空間放著一書架。上面擺著一些詩經傳記之類的書冊。窗臺上兩盆盛開的蘭花，墻上幾幅山水畫。
就這麽一包間，包一天就要五兩銀子。而秦家有錢有勢，直接將這個房間包了一年的，絕對算是財大氣粗了。
“思源，我們剛一起下了朝堂，你就約我這邊小敘。”蘇子勳脫了靴子到榻榻米上坐了，看著秦思源問：“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啊。”
“子勳兄，喝茶。”秦思源不說什麽事，而是擡手給蘇子勳倒了一盞茶。
蘇子勳端起茶盞，用茶蓋拂去浮沫，品了一品：“好茶，雨前碧螺春。今年梅雨來得早，聽說這雨前茶很少，大部分都被進貢到宮裏了，想不到在你這兒喝到了。”
“前幾日皇上賞給家兄的，家兄是粗人，什麽茶在他嘴裏都是解渴的水。所以我就討了來，今天請子勳兄喝。”
秦思源說著話又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包：“知道子勳兄喜歡這雨前龍井，就又包了一些來送你。”
蘇子勳看看那茶包，又看看秦思源老實的眉眼，笑了：“都說去歲高中的秦家狀元郎是個木訥的性子，不善交際，就喜歡自己做學問。可現在我瞧著人言不可盡信啊。”
秦思源被蘇子勳說的有些不好意思，唇角抿了又抿，終於艱難的說出口：“子勳，其實……我看上你妹妹了。”
蘇子勳眼角一跳，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家夥憋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來。
試探的問：“是你家母前些日子舉辦的游園會上……”
秦思源臉憋通紅的點頭，很小聲的道：“就是那場游園會上，思源有幸結實了你家妹妹。我們還一起對弈，挺……開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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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慧珍見蘇宏遠的臉拉的越來越長，忙上前打著圓場：“雪兒，扯遠了，扯遠了。你爹只是關心你的安全，哪裏有什麽別的意思。再說，家裏人說的話可沒有必要傳出去。”
蘇凝雪湊近錢慧珍的耳朵很小聲說：“請神容易送神難不知道啊。”
錢慧珍：“……”
蘇凝雪直起腰又故意道：“娘，你可真是自相矛盾。是你帶我爹來堵我，想給我爹添堵。可我說了事情原因你又說我扯遠了。要不這樣，你明天去秦國公府走一趟問問秦家小姐，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錢慧珍忍下火氣，擺著手笑的一臉慈祥：“不用不用，雪兒是好孩子，娘能不信你說的麽。”
“我可不是好孩子，都及笄了還沒有好好學規矩，這麽晚還在外面鬼混不要名聲。”
蘇凝雪說到這兒又猛地一拍大腿：“對啦，今天和秦霜騎馬是在城郊外太子北冥鴻的馬場，北冥鴻正好也在。要不娘親你明天去東宮問問吧，問問北冥鴻我是不是在外面鬼混。”
錢慧珍這下假笑也笑不出來了，騎虎難下的不得不轉頭去尋求蘇宏遠的幫助。
蘇宏遠輕咳一聲就去厲害歡兒：“你家小姐都嚷嚷餓了，還不趕緊去廚房給準備吃的去。”
歡兒趕緊應一聲，轉身跑出去。
“雪兒，時間不早了。你是吃了飯就休息，還是去看看你祖母說說話再回來休息。”蘇宏遠轉身又父愛滿滿的問蘇凝雪。
蘇凝雪一聽這話，趕緊見好就收的跟她爹撒嬌：“爹，女兒今天騎馬累一天了，想吃過晚飯就休息。祖母那兒明天再去請安好不好？”
“嗯，也好。那明天早點去你給你祖母請安。”蘇宏遠說完拍拍女兒的肩頭，又摸摸女兒的後腦勺才轉身走了，錢慧珍立刻灰溜溜的跟上。
蘇凝雪瞧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，忍不住腹誹：這老爹果真是和書裏的蘇宏遠一模一樣。看著老實厚道，實則滿肚子都是心眼。四兩撥千斤，一句話就給錢慧珍解了圍。
第二天。
蘇凝雪不能食言的一早去給祖母請安。
其實她不是不喜歡這個祖母，實在是祖母太喜歡她了，每次看見她都特別興奮，拉著她說個不停。
蘇凝雪陪著祖母喝了好幾壺茶水，聽祖母講了很多她年輕時候的事，最後終於借著尿道成功遁走，跑回自己床上挺屍。
蘇子勳一下朝就直奔妹妹的院子。
“雪兒，你不是喜歡聽宮裏的八卦麽？今天哥哥就給你講一個大八卦。”
“什麽八卦？”蘇凝雪興致缺缺的伸一個懶腰。
自從陳靈兒死了，她就不積極主動去哥哥院子聽消息了。但哥哥卻是收集八卦上了癮，樂此不疲的天天到妹妹房裏講宮裏一天的所見所聞。
“哥哥今天在翰林院整理書籍，聽下面的人說太子北冥鴻在準備提親的大禮。”蘇子勳在翰林院是年輕有為的大學士，可一講起八卦來眼睛炯炯有神卻很像八婆。
蘇凝雪“哦”了一聲，心道北冥鴻這家夥做事還挺速度的。昨天剛跟自己說提親的事，今天就準備提親的禮物了。
蘇子勳見妹妹波瀾不驚的模樣，備受打擊：“雪兒，這麽大的事情，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？”
蘇凝雪隨口一句：“我早就知道的事，再有很大的反應豈不是很做作。”
蘇子勳皺起眉頭：“你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孩家家怎麽會早就知道這事？”
“……秦霜跟我說的。”蘇凝雪怕直接說北冥鴻跟她說的，哥哥又要啰嗦一番，便扯個幌子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秦思源和北冥鴻關系不錯，北冥鴻想提親這事秦思源知道也是有可能的。秦思源寵她妹妹，那她妹妹知道這事也就合情合理。”
蘇子勳自說自話後又搖頭嘆口氣：“只是可憐陳靈兒剛死，北冥鴻就準備提親別家姑娘也是挺寒人心的。這真是等閑變卻故人心，卻道故人心易變啊。”
蘇凝雪哼一聲：“北冥鴻是單身，和陳靈兒訂婚都不曾，哥哥你這話說的有些主觀，不會是帶了很多個人情感吧。”
蘇子勳白蘇凝雪一眼：“陳靈兒善良溫柔，尤其是歌聲如黃鸝一樣動聽，我對她只有欣賞，可無半天褻瀆。再說，北冥鴻和陳靈兒雖然是沒有訂婚，但是他們青梅竹馬的長大，宮裏一起同進同出的，大家都說他們是一對。”
蘇凝雪也翻過去一個白眼：“大家都說他們是一對，那他們就是啊？虧你還是翰林院學士呢，跟風，以訛傳訛，一點都不嚴謹。”
“空穴來風必定有因！北冥鴻以前很寵陳靈兒可是人人盡知。”
“一個男人寵一個女人就只能是情人關系啊，就不能是兄妹關系？庸俗！”
蘇子勳忽的上下打量蘇凝雪，狐聲：“你今天處處幫著北冥鴻說話，是何道理？”
蘇凝雪得意的擡高下巴，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：“因為北冥鴻準備禮物要提親的就、是、我。”
“你……哈哈，雪兒你……哈哈，你要笑死哥哥啊。”蘇子勳忽的大笑起來，好像是這輩子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。
“這是真事，不是笑話。”蘇凝雪一臉嚴肅。
“哈哈……不行，我忍不住就是想笑。哥哥跟你說，北冥鴻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。”
蘇凝雪氣的很：“我這樣的怎麽了？要臉蛋有臉蛋，要身材有身材。”
“你是長得很好看，只是可惜，北國歷來太子妃的甄選都不是只看容貌，更看重的是德行，德行你曉得麽。“
德行？
“蘇子勳，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德行！”蘇凝雪眼睛一瞪袖子一擼擺出要幹架的姿勢。
“看啊看啊，就你這德行，我是北冥鴻我也不要你啊。”蘇子勳繼續逗趣妹妹，氣的蘇凝雪都要原地爆炸了。
蘇子勳的隨從李玉進門來：“大少爺，秦國公家的二公子下帖請你去晉江樓小敘。”
北國開科考選用朝中人才，三年一國試。蘇子勳是四年前的狀元郎，秦思源是去年的狀元郎，兩個人又同在翰林院共同編書，是同事也算是朋友。
“酒局來了，走著。”
“蘇子勳，你不信我會後悔的！”
蘇子勳才不後悔，既惹了妹妹炸毛看到熱鬧又有朋友相邀，他高興還來不及。
晉江樓，是皇城這兩年開設的一個酒樓。位置不算好，但是生意卻出奇的好，出入這兒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顯貴。但是不管多顯貴的客人，來這兒都要提前預定的位置。還聽說，這晉江樓的老板神秘，店裏的夥計沒幾個見過老板。但這些都不耽誤酒樓生意興盛，主要原因就是晉江樓不管是裝修，還是服務，還是菜品，還是格調都是和別處酒樓不同的。
蘇子勳來到晉江樓，有穿著幹凈整潔衣服的小廝專門在門口迎賓，讓客人一進門就有上帝的感覺。
一樓是大廳，空間很大，卻也就擺了九張桌子，且每張桌子都用高大的綠植給隔開，讓客人在其中用餐擁有相對獨立的空間。二樓三樓全是包間，各個包間用特殊的號碼標識，而不是什麽春花閣，秋月閣那些文雅的名字命名。
“請問貴公子定的是大廳還是包間。”小廝禮貌的問。
李玉說道：“三個五的包間。”
小廝點頭，立刻做出請的姿勢：“貴客請隨小的上樓。”
二樓三樓每一包間的門上都掛著一個漆著金漆的小木牌，木牌上用香墨寫著各自的專屬號碼。在三樓靠裏面的一門上掛著555的牌子，門外則站著秦思源的隨從張申。
小廝輕叩門板三下後離開。李玉和張申一樣留在門外，蘇子勳自己進去包間。
包間不算大，一半的位置被打造成一個榻榻米。上面放著一張矮桌，幾個墊子。剩下的一半空間放著一書架。上面擺著一些詩經傳記之類的書冊。窗臺上兩盆盛開的蘭花，墻上幾幅山水畫。
就這麽一包間，包一天就要五兩銀子。而秦家有錢有勢，直接將這個房間包了一年的，絕對算是財大氣粗了。
“思源，我們剛一起下了朝堂，你就約我這邊小敘。”蘇子勳脫了靴子到榻榻米上坐了，看著秦思源問：“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啊。”
“子勳兄，喝茶。”秦思源不說什麽事，而是擡手給蘇子勳倒了一盞茶。
蘇子勳端起茶盞，用茶蓋拂去浮沫，品了一品：“好茶，雨前碧螺春。今年梅雨來得早，聽說這雨前茶很少，大部分都被進貢到宮裏了，想不到在你這兒喝到了。”
“前幾日皇上賞給家兄的，家兄是粗人，什麽茶在他嘴裏都是解渴的水。所以我就討了來，今天請子勳兄喝。”
秦思源說著話又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包：“知道子勳兄喜歡這雨前龍井，就又包了一些來送你。”
蘇子勳看看那茶包，又看看秦思源老實的眉眼，笑了：“都說去歲高中的秦家狀元郎是個木訥的性子，不善交際，就喜歡自己做學問。可現在我瞧著人言不可盡信啊。”
秦思源被蘇子勳說的有些不好意思，唇角抿了又抿，終於艱難的說出口：“子勳，其實……我看上你妹妹了。”
蘇子勳眼角一跳，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家夥憋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來。
試探的問：“是你家母前些日子舉辦的游園會上……”
秦思源臉憋通紅的點頭，很小聲的道：“就是那場游園會上，思源有幸結實了你家妹妹。我們還一起對弈，挺……開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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